元宵夜宴上,顾清晏目睹父兄惨死,被神秘人救走。
五年后化身商贾之女重返京城,在茶楼偶遇昔日竹马裴砚之,却发现他已成为当朝最年轻的刑部侍郎。
惊蛰的雨丝裹着料峭春寒,将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洗得发亮。
顾清晏抬手扶了扶帷帽,素白指尖在乌木伞柄上叩出轻响。
"姑娘,前头就是裴府了。
"车夫勒住缰绳,青帷马车在巷口停下。
她透过纱帘望去,朱漆大门上鎏金兽首衔着铜环,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茶楼雅间里,沉香袅袅。
裴砚之执起青瓷茶盏,氤氲水汽模糊了眉眼。
五年时光将少年轮廓雕琢得愈发凌厉,唯有执杯时微蜷的尾指,还带着旧时执笔的习惯。
"这蒙顶甘露,倒比往年更清冽些。
"他忽然开口,惊得奉茶侍女手一抖。
顾清晏藏在屏风后的呼吸骤然凝滞,腕间玉镯磕在紫檀架上,发出清脆声响。
裴砚之眸光微动,茶盏已搁在案上:"听闻贵号新得了一批岭南沉香?
""正是。
"顾清晏从阴影中款步而出,月白襦裙扫过满地碎金似的阳光,"若大人有意,小女可命人取些样品......"话音戛然而止。
裴砚之不知何时已近在咫尺,玄色官服上银线绣的獬豸狰狞欲出。
他指尖拈着片不知从何处沾来的红梅瓣,轻轻搁在她肩头。
"顾姑娘身上,有梅香。
"窗外惊雷乍起,春雨突然瓢泼而下。
顾清晏望着他袖口露出的半截墨色绸带,那是五年前她亲手系在他腕间的。
当时朱雀长街满地猩红,他将浑身是血的她护在身下,绸带浸透了不知是谁的血。
"大人说笑了。
"她后退半步,广袖拂落那片残梅,"商船自扬州来,哪得寒梅?
"裴砚之忽然轻笑,从怀中取出个褪色的香囊。
金线绣的并蒂莲早已黯淡,却仍能辨出歪歪扭扭的针脚——那是她十四岁生辰时硬塞给他的。
"五年前顾家满门抄斩,偏少了位嫡小姐。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抚过香囊边缘的焦痕,"你说奇不奇怪?
"檐角铜铃被疾风撞得叮当乱响。
顾清晏袖中匕首已滑至掌心,却见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指节攥住心口,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
"大人!
"门外传来侍卫惊呼。
"无妨。
"裴砚之拭去唇边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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