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此人朽木不可雕也,荒淫无道,仗着皇后的荫庇,胡作非为。
竟然沾染沈国公家的嫡子,现在终于被废黜了,真是大快人心。”
“各位,莫说,莫说,小心有一天人家又重登宝座,怕是你我非议之人要遭殃啊。”
“怕什么,山高皇帝远,谁能听到。”
“唉!
你说这沈国公家的嫡子,谪仙般的人啊,被她给染指了,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
“就是,听说这皇太女傅长藜,粗鄙不堪,貌若无盐,真是委屈沈世子了。”
“唉!
掌柜的,要是那傅长藜有你半分容貌,怕是这沈世子就心甘情愿了吧,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傅长藜烦得不行,自己被废黜罚到这云州开客栈,也己经有两三年了,人们还是喜欢对她的事,议论纷纷。
见众人一脸热切的望着她。
傅长藜翻了个白眼,烦躁的摇了几下扇子,“那沈世子甘不甘心,我不知道,反正我可不喜欢那弱鸡!”
“哎哟,还是老板娘有志气,不被区区美皮囊迷惑。”
众人因为她的回答,气氛又陷入了高潮。
想那沈世子郎艳独绝,皎若明月,引得多少闺阁小姐为之倾倒。
就连出嫁的妇人,也有不少拿他与自家夫君比较的,因此这些人在沈世子那受到的挫败,在傅长藜这难得扳回了一成,还是个如此貌美的姑娘,遂对她愈加推崇。
傅长藜倒也真的不是为了迎合他们,才诋毁沈世子的,实在是任谁都被莫名扣了口大锅,剥夺了自己皇太女的身份,也会对这个始作俑者,生不出什么好感。
当今天下,在上古大魔南歌子被封印后,因为上古大神纷纷陨落,无力照拂人族。
在这个空隙,群魔乱舞,妖孽横生,傅长藜的父亲傅朝圣,在她母亲不周山仙子左伊人的帮助下,安邦定国,止住了这乱象。
说是这个天下有她母亲的一半也不为过,可惜母亲自从大战后,身体一首不好,在勉力生出了傅长藜之后,就陷入了沉睡。
傅长藜的父亲傅朝圣在她母亲沉睡后,很快又娶了他青梅竹马的情人沈雪儿,并封为贵妃。
沈雪儿温婉贤淑,却也很能生,一下生了对龙凤胎,傅云和傅雨。
而这沈世子,沈玉霄正是沈雪儿的嫡亲侄子。
傅长藜的父亲,傅朝圣很忙,母亲又无法照拂她,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沈雪儿宫里长大的。
大概是血缘亲情做不得假,尽管在儿时辨不出人心真假的时候,沈贵妃貌似对她不错,她任然与她亲近不起来。
所幸自己的母后左伊人清醒过一段时日,那段时间也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可以住在自己母妃宫里,听她教导。
父皇那时也常来母后宫里,那是她难得有爹疼,有娘爱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左伊人带了她几年,就因为身子虚弱,又陷入沉睡了。
可她也没再去沈贵妃宫里,而是留在了自己母后宫里,独自长大。
在这期间,她也认识到了,何为软刀子进,红刀子出。
沈雪儿好话软话说尽,却句句为刀,杀她于无形之中。
左伊人这人随性而为,向来不屑于与宵小来往。
她自身实力强悍,即便神魂不稳,旁人也不敢动她三分。
只可惜傅长藜没有母亲左伊人的本事,左伊人也没有教会她要如何八面玲珑的在这世间生存,因此在沈贵人无数的软刀子下,傅长藜成了人们提起就要摇头的纨绔。
而沈贵人自己的孩子,则被她严加管束,约束言行,成了人们交口称赞的皇子和皇女。
傅长藜成长的过程中,接触最多的女性就是沈雪儿和傅雨,然而沈雪儿佛口蛇心,软话硬说。
傅雨嘟嘟嘴,眼泪一落下,就引得众人的怜惜。
以至于她看到这种弱柳扶风,温婉可人的女子就害怕。
应激之下,她不爱女装,整日着男装,头发也散乱,额前总有一绺额发飘在眼前,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也不爱像寻常女子那般娴静,常常打马过街,走鸡逗狗,赏花玩柳,调戏良家妇女。
引得朝廷上下,提起她就摇头叹气。
总有那些个忧国忧民的国之栋梁,把她的事迹桩桩件件举报给皇帝傅朝圣,奇怪的是傅朝圣从来对此置之不理。
只是对她的学问管得严厉,经常喊她过去答话,若是答得不好,会拿起戒尺狠狠打她。
傅长藜就这样爹不疼,娘不管的长大。
为了不挨父亲的揍,傅长藜跟着国师伊霄好好安心做了段时日学问,哪知上元节喝了点酒,就昏了头,不知怎的与小沈世子,沈玉霄躺在了一处。
更加糟糕的是,被沈贵人带着人抓了个正着。
沈玉霄衣裳半落,胸膛之上红痕点点,欲语还休的模样,总之就是看起来,傅长藜定是对他做了什么。
一时间鸡飞狗跳,哭喊声不断。
终于把皇帝傅朝圣哭了过来,傅朝圣看此情形,大怒。
当下就褫夺了她的封号,贬去民间,说是她素来荒唐,不知民间疾苦,罚她去好好体验平民百姓的生活。
并且勒令她隐瞒身份,赚够一千两才准许回郦都。
整件事发生之迅猛,傅长藜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己经被打包丢出了皇宫。
等回过神来想起这些事,就觉得实在蹊跷。
这沈玉霄就是沈雪儿的嫡亲侄儿,若说不是他们一起设计了她,傻子怕都不信。
可事情己经发生,父皇又向来不信她,不听她解释,如今人己离开皇宫,无从解释,己经无力回天了,只能听命行事。
如今想起这些,傅长藜偶尔还能咬碎银牙,没办法,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若是皇后醒着,按着她护短的性子,定不会任她被欺负至此。
“阿离,明日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可好。”
一道温润男声,把傅长藜拉回现实。
傅长藜蹙眉看去,又是那个常来的文弱书生,叫个什么林山的家伙。
这人三天两头来找她出去玩,傅长藜烦得不行,任何人耽误她赚钱,就是跟她过不去。
看什么花灯,她哪有空心思看花灯啊,做几个花灯去卖还差不多。
还没等她口出恶言,兰佩就从后面走了出来,“我们掌柜的可不看什么劳什子花灯,林秀才,书温得怎么样了?
不好,不好还出来瞎逛。”
林山见到兰佩就讷讷不敢言,默默离去了。
众人见到兰佩,也背对着过去,不复先前的热烈气氛。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