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最后一次调整呼吸,手中长剑在华山晨曦中泛着冷光。
"流光剑法第九式——星河倒悬!
"剑锋划破空气,发出龙吟般的清响。
这一式陈十一苦练三年,今日终于有了七分神韵。
就在剑势将收未收之际,天际突然劈下一道紫得发黑的雷霆,不偏不倚击中剑尖。
"轰——!
"剧痛贯穿全身的瞬间,陈十一竟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宝剑从尖端开始,如同被无形之手重绘般变化——剑格生出云纹,剑刃延展变薄,剑身浮现出细密的雷纹。
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公子?
公子醒了!
快通知老爷!
"刺眼的阳光让陈十一不得不眯起眼。
一张圆润的少女脸庞凑在眼前,约莫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眼睛瞪得溜圆。
"小翠这就去端药来,公子千万别乱动!
您都昏迷三天了!
"陈十一猛地坐起,一阵眩晕袭来。
这不是医院...木结构的床顶,青纱帐幔,还有身上盖的锦被,处处透着古意。
更诡异的是,我的剑就放在枕边,但己完全变成了昏迷前看到的那柄古剑模样。
"这是哪里?
"十一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小翠停下脚步,转头露出困惑的表情:"公子莫不是摔糊涂了?
这是东宁府孟家呀。
您三日前在后山练剑时从悬崖跌落,幸亏孟川少爷经过..."孟家?
孟川?
东宁府?
十一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这些名字莫名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小翠继续絮叨着:"...孟川少爷急得亲自去柳家求药,今早出发,要是知道您醒了...""等等,孟川是谁?
为什么为我求药?
"侍女的表情变得古怪:"公子...您不记得了?
孟川少爷是您大哥啊。
"陈十一如遭雷击。
大哥?
开什么玩笑!
我只是个普通的剑道爱好者,昨天还在为考段位发愁...门被推开,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大步走入。
他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腰间佩刀,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
"醒了?
"青年居高临下地打量陈十一,"能从三十丈悬崖摔下来只昏迷三天,你这身子骨倒是结实。
"陈十一下意识抓紧了剑柄。
这人给我极强的压迫感,就像面对国家队的剑术教练——不,更危险!
"孟...孟川?
"陈十一试探着问。
青年眯起眼睛:"看来没傻,还认得人。
"他挥手示意小翠退下,然后突然抽刀向我劈来!
"锵!
"完全是本能反应,陈十一拔剑格挡。
金铁交鸣声中,连人带被褥滚下床榻,手臂发麻。
"反应不错。
"孟川收刀入鞘,"但剑握得太紧,真元运转滞涩。
既然醒了,明日随我去见族长。
"他转身离去前丢下一句话:"为了你去求药,别我这番心意。
"我呆坐在地上,脑子嗡嗡作响。
真元?
那是什么?
还有这具身体...我抬起手,这分明是我的手,却有常年练剑的老茧,而且肌肉线条比我原来的身体强健得多。
窗外日头西斜,陈十一鬼使神差地走到铜镜前。
镜中是一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但轮廓更加硬朗,左眉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夜幕降临后,陈十一悄悄来到院中。
月光如水,缓缓演练起最熟悉的流光剑法前三式。
当剑锋划过某个角度时,体内突然涌出一股热流,顺着经脉注入剑身——"唰!
"一道半月形的剑气离刃而出,将五步外的老槐树拦腰斩断。
"什么人!
"巡逻的护卫闻声而来。
陈十一慌忙退回房中,心跳如鼓。
看着手中仍在微微震颤的古剑,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在脑海:我该不会是...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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