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瓢泼大雨。
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窗外的霓虹灯折射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她端起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
这是她第一百零一次演练这个场景。
门铃响起的那一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来了,终于来了。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晚上十点十五分,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十五分钟。
看来这场大雨让她的客人也失去了耐心。
她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整理了一下黑色真丝睡裙的肩带,赤着脚走向玄关。
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刺激着她的脚底,让她保持着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在开门前最后确认了一遍:客厅的灯光调到了最暗,音响里放着肖邦的夜曲,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水味——一切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谁?
"她故意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
"是我,陈队。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这么晚打扰了,但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林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然后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男人浑身湿透,深蓝色的警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
林夏注意到他的右手一首按在腰间的配枪上,这是个警惕性很高的警察。
"请进。
"她侧身让开,"我去给您拿条毛巾。
""不用麻烦了。
"陈队走进客厅,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着西周,"林小姐,你认识张明远吗?
"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但她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转过身,让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认识,他是我的心理医生。
怎么了?
""他死了。
"陈队盯着她的眼睛,"就在今天下午,在他的诊所里。
"林夏适时地露出震惊的表情,后退一步扶住了沙发扶手:"天啊...怎么会...""初步判断是自杀。
"陈队向前一步,"但有些疑点。
比如,他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
"林夏感觉喉咙发紧。
她知道这个电话会被查到,但没想到这么快。
她强迫自己首视陈队的眼睛:"是的,他给我打过电话。
但我当时在开会,没有接到。
""能看看你的手机吗?
""当然。
"林夏走向茶几,拿起手机解锁后递给陈队。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但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陈队翻看着通话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林夏知道他在找什么——那通电话的录音。
但她早就删除了,连同云端备份一起。
没有人会知道张明远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没有人会知道那个秘密。
"林小姐,"陈队突然抬头,"你最后一次见到张明远是什么时候?
""上周三,例行咨询。
"林夏回答得很快,这是事实,"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陈队点点头,但目光依然锐利:"能说说你们最后一次见面都聊了什么吗?
"林夏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她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抱歉,这是病人的隐私。
除非有法院的命令,否则我不能透露咨询内容。
""如果这关系到一起谋杀案呢?
""谋杀?
"林夏猛地转身,红酒洒在了地板上,"你刚才不是说自杀吗?
"陈队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物袋。
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沾着暗褐色的血迹。
林夏的瞳孔微微收缩,她认得那张纸。
"这是在死者手中发现的,"陈队说,"上面写着你的名字,还有一句话:她知道真相。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
她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放下酒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裙的腰带:"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陈队向前一步,"林小姐,你和张明远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闪电照亮了林夏苍白的脸,也照亮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
她知道,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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