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八月十一日,乾清宫内,天启皇帝朱由校如风中残烛般躺在龙榻上,面色苍白如纸,有气无力地向他的大伴魏忠贤传达指令:“大伴,速速召信王入宫。”
魏忠贤心领神会,安排小太监去传旨后,如捣蒜般跪倒在天启皇帝的龙榻前,哭号道:“陛下洪福齐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天启深知魏忠贤的心思,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好大伴,他亦是万般不舍,轻声说道:“朕的身体朕自知,你莫要忧心,朕自会妥善安排你的后路。”
魏忠贤闻言,伏地痛哭,那哭声如杜鹃啼血,令人闻之落泪。
信王府内信王本正与王妃周氏于书房内商议着何时动身前往封地之事,二人各抒己见,气氛融洽。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神色慌张地疾步而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禀报:“启禀王爷,宫里来人了!”
信王闻言微微一怔,与周氏对视一眼后,赶忙起身相迎。
不多时,只见三名小太监鱼贯而入,他们先是恭恭敬敬地向信王行了大礼,然后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起来。
信王闻听旨意,心中一惊,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应诺,随即跟随宫人们急匆匆地向着皇宫赶去。
一路上,他的心绪如波澜起伏,揣测着此番入宫究竟所为何事。
待行至乾清宫门口时,信王远远望见那紧闭的宫门和周围肃穆的氛围,心头不由涌起一股不祥之感。
他双腿一软,竟不由自主地放声嚎啕大哭起来,悲切之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之间。
而后,他踉跄几步奔至龙榻之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伏地叩头,泣不成声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躺在龙榻之上的天启皇帝此时己是面色苍白、气息奄奄,但听到信王的哭声,还是勉强睁开双眼,用那有气无力却又透着一丝威严的声音说道:“吾弟,莫要啼哭,快到朕这里来,朕尚有话要对你言说......”信王闻声,止住泪水,膝行而前,缓缓挪至龙榻跟前。
然而,此刻的他满心悲痛,只顾抽泣哽咽,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天启皇帝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信王的肩头,缓声道:“吾弟当为尧舜……”信王听闻此言之后,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双膝跪地,连连叩头不止,悲声哭诉道:“陛下啊!
微臣惶恐至极,实不敢承受如此重托啊!”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汩汩而下,浸湿了身前的地面。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用虚弱而坚定的声音说道:“朕自知时日无多,且至今尚无子嗣承继皇位。
这千斤重担,除了你,怕是再无人能够担当得起了。
吾弟切勿再行推辞了。”
信王抬起头来,满脸泪痕地看着皇帝,哽咽着说道:“陛下啊,微臣自忖并无半分尺寸之功,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承担起这般重大的责任啊。”
此刻的信王依然泣不成声,内心深处的惶恐更是难以言表。
皇帝强打起精神,伸手示意信王靠近一些,然后缓声道:“吾弟切莫妄自菲薄,以你的才能和品性,定能胜任此职。
不过,朕尚有一事需要嘱托于你。
中宫配朕七年,年少寡居,良可怜悯,吾弟当善事中宫。
至于朝堂之事,群臣不可全信,魏忠贤宜当重用,还望吾弟谨记。”
天启帝说完这番话后,似乎己是耗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
他靠在龙榻上,闭上双眼,轻轻挥了挥手,对信王道:“好了,你暂且退下吧。
将这大位交托给吾弟,朕也就可以安心去了……”信王退出乾清宫,便匆匆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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