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
林雪站在公寓门口，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这是她最熟悉的味道——死亡的气息。
"林法医，这边。
"穿着制服的警员朝她招手。
她戴上手套，走进案发现场。
这是一间装修奢华的高档公寓，客厅正中央，死者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的面前摆着三根红蜡烛，烛火在雨夜中摇曳，投下诡异的影子。
林雪蹲下身，仔细观察死者的姿势。
死者的膝盖己经僵硬，显然保持这个姿势己经有一段时间。
她轻轻抬起死者的下巴，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微笑。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她头也不抬地问道。
"张明远，45岁，明远集团董事长。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林雪的手顿了一下。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陈默，市局刑侦支队队长，也是她曾经的搭档。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凌晨两点左右。
"她继续检查尸体，"体表无明显外伤，但瞳孔异常放大，疑似中毒。
"陈默走到她身边，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让林雪有一瞬间的恍惚。
三年了，他还是老样子，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皱纹。
"现场很干净，"陈默说，"除了这三根蜡烛，什么都没动过。
"林雪站起身，环顾西周。
确实，整个房间整洁得不可思议，连茶几上的水杯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她的目光落在死者身后的佛龛上，那里供奉着一尊鎏金佛像，只是佛像的头不知为何断掉了。
"你觉得这是自杀还是他杀？
"陈默问。
林雪没有立即回答。
她走到佛龛前，仔细查看断掉的佛像。
切口很整齐，像是被利器切断。
她蹲下身，在佛龛下方的地毯上发现了一些细小的金色粉末。
"他杀。
"她肯定地说，"如果是自杀，没必要把佛像的头砍下来。
而且......"她指了指死者的姿势，"这个姿势太刻意了，像是被人特意摆成这样的。
"陈默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但是门锁完好，窗户也都锁着，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林雪正要回答，突然注意到死者合十的双手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手指，一个银色的吊坠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陈默凑近看。
林雪捡起吊坠，那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宗教标志。
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符号，却一时想不起来。
"先带回局里化验吧。
"她说。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三根蜡烛的火焰剧烈晃动。
林雪突然注意到，蜡烛的蜡油在茶几上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她拿出手机，对着蜡油拍了几张照片。
"陈队，"她叫住正要离开的陈默，"三年前的红烛案，你还记得吗？
"陈默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过身，脸色变得凝重，"你是说......""同样的三根红蜡烛，同样的跪姿，"林雪的声音有些发抖，"只是那次是在教堂，这次是在佛龛前。
"陈默沉默了片刻，"先别下结论，等尸检结果出来再说。
"林雪点点头，但心里己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三年前的那个案子，至今仍是悬案。
如果这真的是同一个凶手......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个银质吊坠上。
在灯光下，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符号——一个倒置的"卍"字。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实验室的小王。
"林姐，"小王的声音有些慌张，"你让我查的那个吊坠......上面的符号，我在数据库里找到了匹配项。
这是一个叫因果教的邪教组织使用的标志。
三年前，他们......"林雪的手猛地握紧了手机。
三年前，正是"红烛案"发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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