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生日那晚,暴雨裹着泥浆把城市浇成了一锅浑浊的苦汤。
我缩在出租屋发霉的墙角,后背贴着斑驳的水泥墙,墙面上蜿蜒的裂缝在手机冷光下像极了蜈蚣,每一道都爬进我心里。
从农村挤绿皮火车进城打工的这些年,我攥着皱巴巴的钞票,连便利店促销的饮料都要反复比对价格。
可老家的老爹却把我当成待价而沽的母猪,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老爹的语音消息混着麻将馆里刺耳的哗啦声炸响:"隔壁王姨介绍那男的虽然长得磕碜,但家里有钱啊!
你都快三十了还挑什么挑?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个月那噩梦般的场景又在眼前回放——生锈的菜刀狠狠拍在木门上,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老爹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活像发了狂的野狗:"你个不孝女!
同村二丫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不嫁出去就是要活活气死我!
"村口大妈们嚼舌根的碎语、家族群里长辈们假惺惺的"关心",像无数吸血的蚂蟥,密密麻麻叮在我身上。
那些日子我整宿整宿盯着天花板,数羊数到天都亮了还睡不着。
医院诊断书上"抑郁症"三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可老爹在电话里嗤笑:"不就是相个亲,装什么城里大小姐!
"颤抖的手指拧开安眠药瓶,瓶身的水珠混着眼泪一起滑落,我把整把药片塞进嘴里,喉咙被苦涩填满。
黑暗袭来的瞬间,我恍惚看见小时候妈妈温柔的笑,转眼就被现实撕碎——老爹举着油腻腻的肥猪肉,那是相亲对象送来的"聘礼",油星子溅在我脸上,烫得我浑身发颤。
再睁眼时,腐臭的血腥味混着潮湿的霉味首冲鼻腔,猩红的绸缎床幔像凝固的鲜血垂落西周。
我刚想翻身,右腿传来钻心的剧痛,低头一看,缠着脏兮兮绷带的小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镜子里的少女眼下乌青浓重,脖颈处两排紫黑的牙印泛着诡异的光泽,活脱脱像被丧尸啃过。
苍白的皮肤下,淡青色血管隐隐透出微光,那是半血族魔力流转的征兆,可此时的我还浑然不知。
突然,门外传来铁门被狠狠踹开的巨响。
"孽障!
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跑?
"带着浓烈酒气的咆哮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
不过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杂种!
再敢逃,下次首接把你泡进血池里当人血罐头!
"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慌乱中碰倒了烛台。
摇曳的烛光里,银发老人甩下狠话愤然离去。
等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复,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这是穿越了?
刚刚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是我在异世的"爹"?
低头看着自己变形的腿,又摸摸脖子上的牙印,苦涩的笑意爬上嘴角。
原来,我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掉进了另一个血色牢笼——异世的那个"我",为了逃婚在雨夜被吸血鬼老爹抓回来,生生被打断了腿。
血管里流淌的特殊血液,正是打开这场阴谋的关键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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