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陕西历史博物馆的一名文物修复师。
前几天新出土的一批文物已经运到了修复室的库房。
昨天登记入库时我就注意到一个左臂断裂的三彩仕女俑,看着它,我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很奇怪。
于是今天正式开始的修复工作,我决定就从它开始。
01我的镊子悬在半空,修复台的射灯刺得我眼睛发酸。
面前的三彩仕女俑左臂断裂处像道狰狞的伤口,灰白胎体从釉层下裸露出来。
指尖刚触到断面,一股电流般的麻痒突然窜上我的手臂。
"这不对劲。
"我喃喃自语。
三天前出土的乐舞俑本该带着墓土的腥气,可此刻防尘口罩里却钻进一缕沉香,清苦中混着荔枝的甜腻——就像去年我在法门寺地宫闻到的唐代合香。
X射线荧光分析仪的警报声突兀响起,刺破寂静。
我转头只看见屏幕上本该笔直的铜元素谱线正扭成疯狂的波浪线。
这时修复室的顶灯突然暗了一瞬,等我再看向陶俑时,那断裂的袖口竟渗出幽蓝的荧光。
那光如同活物,顺着釉面冰裂纹游走。
当它爬进陶俑空洞的眼窝时,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身后玻璃柜里的西周青铜簋在震颤,显微镜载物台上的金箔碎屑突然悬浮半空,在蓝光中组成诡异的几何图案。
"见鬼了......"我后退时撞上移动工作台,震得恒温箱里的素纱禅衣簌簌作响。
半空中的蓝光猛然炸开,视网膜残留的光斑里,我看到陶俑褪色的襦裙重新泛起翡翠光泽,泥塑的披帛竟像真丝般飘动了起来。
杏花香气灌满鼻腔,有人用指甲轻叩螺钿漆盘。
待视野恢复,汉白玉地砖变成了青砖,晨光从雕花木窗斜射进来,照见浮尘中旋转的金粉。
青铜博山炉腾起的烟雾里,十二扇檀木屏风巍然矗立,墨字谱子旁画着飞天反弹琵琶。
"新来的乐工?
"我猛然转身。
抱阮女子斜倚湘妃竹榻,月白襦裙下露出石榴红翘头履,金累丝璎珞随着呼吸轻颤。
她眉心的鹅黄花钿,与陶俑脸上剥落的彩绘纹样分毫不差。
门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梳双丫髻的小婢探头急唤:"云韶娘子,教坊使催了三次了!
"女子叹着气起身,鎏金凤首阮咸突然被塞进我怀里。
凤首镶嵌的琉璃珠闪过红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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