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诊我站在记忆诊所的玻璃门前，看着倒影中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自己。
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将我的面容模糊成一片苍白的色块。
这是我第一天上班，领带系得太紧，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诊所内部比我想象中要明亮得多，浅蓝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画，画中的色块扭曲纠缠，像是被打碎的万花筒。
前台坐着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护士，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整理手中的病历本。
"林医生，您的办公室在二楼右手边第一间。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点点头，沿着楼梯往上走。
木质的台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一步都让我想起昨天面试时的场景。
院长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她翻看我的简历时眉头一直紧锁。
"你的专业是神经科学，为什么选择来记忆诊所？
"她这样问道。
我该怎么回答？
说我从小就对人脑的运作方式着迷？
说我在医学院时就对记忆相关的研究格外感兴趣？
还是说，我总觉得记忆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我们最真实的模样？
办公室比我想象中要宽敞。
一张实木办公桌，两把扶手椅，一个装满专业书籍的书柜，还有一扇能看到后院的窗户。
我走到窗前，看到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枝干扭曲着向上生长，像是要抓住什么。
刚在办公桌前坐下，就听到敲门声。
"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四十岁出头，面容清瘦，眼窝深陷，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林医生？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是陈明远。
"我示意他坐下，翻开桌上的病历本。
"陈先生，请说说你的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将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我...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纸袋，"梦里我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奔跑，走廊两边都是门，我拼命地想打开其中一扇，但每次快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就会醒来。
"我注意到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尽管办公室里开着空调。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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