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林夏用美工刀划开包裹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刀尖在透明胶带上打滑,她这才发现整个包裹表面都覆着层滑腻的黏液,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爬行后留下的痕迹。
快递单上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得难以辨认,唯有收件人栏里"林秋妹妹亲启"几个字,让她握刀的手猛地颤抖起来。
三年来杳无音讯的哥哥,居然在她即将放弃寻找时寄来了包裹。
"小姐,这箱子...您最好别在店里拆。
"快递员突然出声。
林夏抬头时正撞见他后退半步的动作,那人深灰色制服领口处,隐约露出半截暗红胎记。
"为什么?
""今早分拣时,箱子里有东西在响。
"快递员喉结滚动着,"像是指甲刮铁皮的声音。
"玻璃门外骤起的秋雨吞没了尾音。
林夏再要追问时,发现柜台前只余下一串水渍脚印——每个脚印前掌都深深凹陷,后跟却如拖把般拉出细长痕迹,仿佛有人踮着脚走路。
台灯将防水笔记本的抓痕投射在墙面上,扭曲的影子宛如挣扎的手指。
这是林夏第三次翻看这个从包裹里掉出来的笔记本,牛皮封面内侧用钢笔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最新一组停在第59天。
"10月23日:菌丝分泌的荧光物质会随情绪波动改变亮度,这或许能解释矿工们说的鬼火通人性"——哥哥的字迹到这里突然变得狂乱,"它们不是真菌!
有人在岩层里...!
"最后半页纸被某种利器划得支离破碎,唯有页脚蜷缩着句血书:"不要相信穿雨靴的人"。
林夏用镊子夹起夹层里的手绘地图,羊皮纸边缘的荧光蓝粉末簌簌飘落,在暗处泛起幽蓝磷光。
当怀表从笔记本夹层滑出时,林夏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抽气声。
表链上凝结着黑褐色物质,表盘玻璃裂成蛛网状。
更诡异的是,时针与分针如同焊死在表盘上,精准定格在9点47分——正是三年前哥哥最后通话的时间。
窗外的雨突然狂暴起来。
雾隐村的石板路在雨幕中泛着青光。
林夏拖着行李箱走过废弃的供销社,破碎的橱窗里还摆着九十年代的可乐瓶。
挂在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早已褪成惨白,唯有"林秋"两个字在风雨中簌簌抖动。
"女娃子现在走还来得及。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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