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苏玉绾是被冷水泼醒的。
喉间残留着麻绳勒过的剧痛,她望着头顶雕花红木床梁,恍惚间看到镜中映出张陌生的脸——柳叶眉下生着双含情目,本该是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此刻却布满青紫瘀痕。
"王妃既醒了,就快些跪去王爷书房赔罪。
" 丫鬟将铜盆摔在地上,飞溅的水珠混着冰碴,浸湿了她单薄的素衣。
记忆如潮水涌入:原主本是江南首富嫡女,三年前十里红妆嫁给宁王萧景翊,却在成婚当夜被查出与侍卫私通。
此后三年,她被囚禁在后院柴房,日日要受二十鞭刑。
"今日是白侧妃生辰宴,王爷特意吩咐要您跪在书房外听礼乐。
"丫鬟掐住她手臂,"毕竟您这样的毒妇,能活着已是王爷开恩。
" 苏玉绾反手扣住丫鬟命门,在现代当急诊科主任练就的擒拿术骤然发力:"带路。
" 穿过九曲回廊时,她摸到腕间有道狰狞刀疤——原主昨夜用碎瓷片自戕,这才给了她穿越的契机。
远处丝竹声里混着女子娇笑,朱漆书房外积雪盈尺。
"跪这里。
"侍卫将铁链拴在她脚踝。
苏玉绾却径直推开书房门。
暖阁里炭火正旺,萧景翊揽着白衣女子坐在紫檀榻上,玄色蟒袍衬得他眉眼如淬寒冰。
见到她时,那双凤眸倏地眯起:"谁准你进来的?
" "来讨休书。
"她背脊挺直如竹,"三年囚禁,七百三十日鞭刑,苏家半数家产充作军饷。
萧景翊,这些够抵你莫须有的罪名了么?
" 白清浅突然掩唇咳嗽,腕间白玉镯与萧景翊的墨玉扳指碰出清响。
苏玉绾瞳孔骤缩——那夜"捉奸"时,床幔外伸来戴墨玉扳指的手,往她口中灌了合欢散。
"姐姐莫怪王爷。
"白清浅倚在萧景翊肩头,"要怪就怪您当年给王爷下蛊,害得他每逢月圆就心痛如绞......" "蛊毒发作时需至阴之血为引。
"苏玉绾忽然轻笑,"所以这三年来,每逢十五,王爷都要取我一碗心头血?
" 萧景翊手中茶盏砰然碎裂。
(二) 白清浅的惊呼声中,苏玉绾已撕开衣襟。
雪白心口处,七枚铜钱大小的伤疤排成北斗状,最新结痂的伤口还渗着血丝。
这是苗疆噬心蛊的取血法,每次都要用玄铁锥刺入不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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