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四月的风卷着浅粉色花瓣扑进机舱，邱芷雨在登机口踉跄了一下。
装满文献资料的帆布包撞在金属扶手上，哗啦啦洒出几页《意识流小说叙事研究》的笔记。
"小心。
"深蓝色制服袖口突然横在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夹住即将飘落的纸张。
邱芷雨抬头时，对方肩章上的四道金杠正巧落进舷窗透入的光晕里。
成峰将论文递还时，指尖划过女生掌心的薄茧，"去杭州采风？
"他瞥见资料扉页的校徽，"我表妹也在A大读比较文学。
"邱芷雨耳尖泛红地攥紧帆布包带，没注意到成峰弯腰替她捡起滚落的薄荷糖。
机长胸牌擦过她膝盖，镀金边框在阳光里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暖痕。
经济舱31A座位，邱芷雨第三次尝试打开阅读灯。
前排小孩正在踢椅背，后座大妈用iPad外放家庭伦理剧，而她修改到第五稿的论文被橙汁渍晕染了标题。
"需要帮忙吗？
"带着笑意的男声从头顶落下时，邱芷雨正用纸巾徒劳地擦拭墨迹。
成峰解开安全带卡扣半蹲在她身侧，机长徽章几乎蹭到女生发烫的耳垂，"这款波音787的电路板确实娇气。
"修长的手指叩击灯罩的动作像在调试精密仪器，成峰侧脸被阅读灯镀上浅金色轮廓。
当灯光突然亮起的瞬间，邱芷雨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水珠——大概是刚从驾驶舱出来时沾的晨露。
"《追忆似水年华》的环形叙事？
"成峰用钢笔轻点论文上的批注，"普鲁斯特要是知道有读者在万米高空研究他，大概会建议你..."他突然倾身靠近，安全带金属扣清脆地撞在座椅扶手上，"在遇到气流时，抓紧文字里的玛德琳蛋糕。
"突如其来的颠簸让整架飞机发出嗡鸣。
邱芷雨的钢笔骨碌碌滚到过道中央，成峰几乎在瞬间用膝盖抵住她因失重而发软的身体。
"只是晴空湍流。
"机长温热的掌心覆在女生颤抖的手背上，另一只手从后方抽出备用安全带，"像穿过打翻的棉花糖罐子。
"他说话时喉结擦过邱芷雨的鬓角，雪松香混着驾驶舱特有的金属气息笼罩下来。
当飞机恢复平稳，成峰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摸出块锡纸包裹的巧克力，"航空特供，能快速提升血清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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