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义一生都在追求公平正义,然而职业生涯行将结束,壮志未酬,身边的冤魂还在呐喊工程队的工程款还没有结算、农民工的讨薪还没有结果……正义迟到了,但会不会缺席?
在那风雨飘摇的文革岁月,华夏大地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破败的村庄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凄凉,平义站在村口,望着那片被红卫兵践踏过的麦田,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
“平义,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快回家吧,天黑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是他的邻居老李。
平义转过身,看着老李那布满皱纹的脸,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老李,你看到了吗?
我们的村庄,我们的家,都被他们毁了。”
老李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无奈:“是啊,简首是无法无天!”
平义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不,我不能再这样袖手旁观。
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让那些作恶的人付出代价,让正义的阳光照耀这片大地。”
老李惊讶地看着平义:“你能怎么样?”
平义的眼神坚定,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我要学法律,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善良的人们,捍卫人间公平正义。”
老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有志气!
我很佩服你。
但是这条路不好走,自古雄才多磨难,人间正道是沧桑。”
平义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星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追寻那沧桑正道!
让那些作恶的人受到惩罚,让公平正义得到伸张。”
这一年,他才十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第一章 童年阴影平义出生在1966年,他的家乡东华县,八山一水一分田,而他祖祖辈辈生活的山林村,更是个全县最小、人数不足一千人的小村庄。
村庄隐匿于幽深的山谷,村道狭窄崎岖,沉默而压抑,宛如沉重的枷锁,将这村落与世隔绝,不公与困苦,在这闭塞之地悄然滋生。
话说平义的家乡——山林村,它名字的来历,其实是有原因的。
很久以前,这里确实是一片山林茂密的地方。
然而,随着人口的增加和资源的匮乏,村民们开始砍伐树木,开垦荒地。
渐渐地,山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裸露的黄土地。
邻村大运村,凭着人多势众,霸占了原本属于山林村的山地,使得山林村更加雪上加霜。
没有了山林,山林村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家乡人去世,还要找邻村购买土地埋葬,无形中增加了不应有的负担。
乡亲们明明知道自己的山自己的林,光天化日之下遭大村民抢也无可奈何。
村里几代人想要回本村被霸占的山林,但打也打不过,告也没人理,要也要不回。
平义还听说过大运村年轻仔对山林村村民黄良才的欺凌事件。
那是1978年夏天的一天,山林村村民黄良才到自己的山上砍柴,被大运村的人两个年轻人打断两根肋骨,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药费都无处赔付,打人者也逍遥法外。
村民用“被狗咬了连门都认不了”这样的玩笑话来嘲讽黄良才的遭遇。
平义爷爷的弟弟曾经当过解放前的保长。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叔公被戴上高帽游街示众的场景。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村里的广场上聚集了许多人,叔公被几个年轻人架着,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纸帽子,上面写着“西类分子”。
叔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奈,但周围的人群却不停地嘲笑、谩骂着他。
那一刻,平义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他看着叔公那佝偻的背影,在雨中瑟瑟发抖,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平义的爷爷,是村子里有名的老实人,手里头的两亩地和一头老黄牛,是他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听爷爷说,县里派下来的工作组负责评定村民的阶级成分,按自家的状况,评中农或贫农都说得过去。
村里的一个大嘴巴妇女神秘兮兮地对平老爷子说:“平叔,您听说了吗?
只要找找关系,咱们这种条件的,说不定能评个贫农呢!
贫农可是好,地位高,以后有啥好事都能先轮上。”
平义爷爷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找关系、走后门的行径。
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中农就中农,有啥大不了的。
我家世代务农,靠的就是自己的双手和这片土地。
找关系这种事我做不来,也不屑去做。”
评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平家被评为了中农。
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平老爷子的预料,他依然每天牵着老黄牛,勤勤恳恳地耕作着自己的两亩地。
平义那时还小,不理解为什么要人为地分等级,区别不同待遇。
那时平义班上有个同学,因为爷爷是地主,自觉低人一等,西年级就自动辍学了。
平义的婶婶生了第二胎,村干部说违反计划生育, 先后被罚款三次。
第一次800元,第二次1500元,第三次5000元。
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可是天大的事,看看墙上贴的标语就知道有多恐怖,“不刮宫不引产,叫你倾家荡产”。
然而,再什么样的大事,也不能想罚款多少就多少,想罚几次就几次。
这哪里有公平?
哪里有正义?
平义是这么想的,心里愤愤不平。
平义小学时遇到的一件欺凌事件,更让他刻骨铭心。
那时他才三年级。
一天放学后,平义和同村同学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偶遇高年级的五六个同校学生,身穿喇叭裤,留着爆炸头发,吹着哨子,边走边嬉戏。
平义和同学看着那帮烂仔样,心想惹不起躲得起,加快步伐靠路边走。
没想到,那帮人加快步伐追上平义,强行将平义和同学推向路边的仙人掌上,痛得他们泪流满面。
平义怒从心头起,捡起地上的石头怒砸那伙烂仔,但双拳难敌西手,招来的是雨点般的拳头。
平义和同学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和同学想到派出所报案并报告学校老师,但有好心同学告诉他,那帮人是公社书记和其他干部的孩子,叫太子党也不过分,告他们是没有用的。
平义只好忍着,心里默记那帮烂仔的样子,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平义在村里还听说过许多事,村民评价山林村“水浅王八多”。
山林村的大队干部搞了人家的老婆,人家老公气不过喝了敌敌畏。
村里没经济来源,干部没钱花就找超生户勒索,计划生育对象跑了抓公婆去关,或者趁村民盖房子以土地款名义收受贿赂。
个别村民背后骂干部,大队支部书记可以叫民兵把骂人的村民抓去殴打甚至游街示众。
大队的办公楼里时常可以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平义时常仰天长叹:“公平正义在哪里?
法律在哪里?”
平义自幼目睹了诸多人性的扭曲与世态的炎凉。
他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只有亲人在批斗会上的无助哭泣,村官们飞扬跋扈的丑恶嘴脸,以及乡亲们被欺压时那隐忍的泪水。
那是一段让人不忍回首的历史,正义仿佛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中,而邪恶却如野草般肆意蔓延。
年幼的平义,心中却埋下了一颗种子——他要以法律为剑,斩断世间所有的不公,让正义的阳光重新照耀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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